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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4)

黑道三日月X模特鹤丸
私设超级多。请注意避雷。



        “你...”鹤丸被三日月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言语吓清醒了,一时间脑子温度正常了,管得住嘴了,克拉拉和勃拉姆斯的话题都一起见耶稣了。他反射神经有延迟,刚才三日月碰过的地方像激起了一道小小的电流,从嘴角麻到下巴,在胸腔里打了一个转最后直冲到胃里,和他刚吃下去的那些凉凉甜甜的东西一起开始翻江倒海。冬天还露着尾巴,他大晚上把烤蛋挞和冰沙一起塞进肚子,又被三日月吓到,胃里的阵痛迅速反应到脸上,鹤丸还没来得及低下头,漂亮的眉毛眼睛就纠缠到了一起反应出主人的不适。
        “呃...我...没事...就是凉东西吃的有点快,胃疼。”胃疼不是鹤丸低下头的唯一原因,这个时候胃疼实在是太丢脸了,然而他也不能有点出息地看着三日月,刚才是他多嘴要问追啊泡啊的问题的,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反应的还是他。三日月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胃疼到底算什么,他做好了鹤丸当场跑掉鹤丸不好意思鹤丸转移话题鹤丸脑子一热就这么被他招安的准备,没算到鹤丸要胃疼。
        然而三日月就是三日月,你胃疼,我还是配合你胃疼。刚才的话好像没提过,三日月问鹤丸要不要他去找热水,鹤丸摇头。那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还是摇头。
       “那我送你回家?”
       这次点头了。三日月扶着他上车,规规矩矩,仅仅是扶着手臂。鹤丸胃疼疼成了哑巴,坐在后座上一句话都不说。两个人心里都乱糟糟的,鹤丸乱是因为自己,三日月乱是因为在猜鹤丸怎么乱。两个人直到走到鹤丸的家门口都保持缄默。鹤丸的胃在路上就完成了自我净化,但是胃没给鹤丸打腹稿,他拿钥匙开门,背对着三日月,鬼使神差地又说了一句没过脑子的话:“那三日月,你就追我吧。”
        门砰地一声在三日月面前关上,幸亏他自信耳朵还好用才听清了鹤丸没过脑子的话。刚才心里有点乱的三日月一下子就恢复了状态,应该说状态不能再好了,他一边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走出去一边掏出手机发短信。鹤丸并没有表态,但是同意了三日月追他。三日月看来同意了就是表态。他开心得很。
        鹤丸没开灯在黑暗里靠着门蹲下来,手机嗡嗡地震动,是三日月。他说“好”,还带个黄豆脸的微笑。好的自然是“我会继续追你的。”鹤丸在黑暗里没镜子,他也没想到此刻的自己也在笑。
        “好你个头啦。”是埋怨三日月,是无理取闹,没有理由的埋怨。他蹲够了就站起来,看着窗外一点点星光,也不知道是对谁在说:“但是我还挺喜欢的。”


       “然后呢?”
       “然后我回家了,他走了。没了,over,说完了,散会。”鹤丸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溜人。烛台切大俱利鲶尾小狐丸。他不是没表情,是表情太复杂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摆。
“大俱利你那是什么表情。小狐丸你为什么也在这,不关你事吧。”
大俱利的表情大概可以解读为“嫌弃”。小狐丸耸了耸肩:“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咯。”他是来看鹤丸的热闹的,有没有报复鹤丸破他消除记录的私心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你没回答?”烛台切此刻有点心痛,心情复杂。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这样!你们够了没!”鹤丸快崩溃了,这简直是逼供嘛。他当然不好意思说他还说了一句“那你就追我吧”。

        会发展成这个情况都是三日月的错。鹤丸是这么觉得的。那天晚上过后三日月果真开始认认真真“追”他。具体表现为有事的时候给鹤丸发短信,没事的时候出去约。鹤丸说要看哥斯拉,三日月说我陪你,一来二去Panamera在摄影棚外面晃悠了好几次。鹤丸跟烛台切说没什么,烛台切觉得这点自由和信任还是要给鹤丸的,鹤丸说没什么,那就暂且还没什么。
        烛台切觉得没什么不代表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固定化妆师里有个小丫头以前男朋友是道上的,偶然见过三日月一次(三日月的长相即使只见过一次还是很难忘的),那个女孩子胆子大,看了两三次确认是三日月以后禁不住好奇心就跑去和三日月搭话。三日月不跟小女孩计较,应付几句,小丫头小心翼翼地等问三日月:“请问三日月先生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呢?”
        “等人。”三日月笑得满面春风:“鹤丸。”也不知道回答地这么爽快是不是故意的。
        “啊,那三日月先生认识鹤丸先生?你们是朋友吗?”
        “朋友也算吧。目前说追求对象更合适一点。”
        看着小丫头一脸激动惊讶千言万语涌上心痛无以言表词穷万千的表情,三日月觉得自己小小的恶作剧还挺有意思的。他心情好了就喜欢来这么一下,等鹤丸知道的时候再装无辜。
       于是小姑娘就炸了,叽叽咕咕地八卦了一天,一圈人想了半天的故事情节,一拍脑门想起来有人应该知道得更清楚。
        于是那个胆子挺大的小姑娘就跑去拦住烛台切:“烛台切先生,你知道三日月先生在追鹤丸先生的事吗?”
烛台切当然在猜三日月在追(泡)鹤丸,然而鹤丸没跟他讲那天晚上的事,他觉得也就猜猜的事,只可娱乐不可当真。
        “谁跟你说的。想这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去干活。”小丫头面前要保证形象,烛台切顶多回家跟大俱利八卦一下,还不至于加入小丫头们的阵营。
        “三日月先生跟我说的。我昨天问他了呢。说在追鹤丸,他是这么回答的。”
       于是烛台切也炸了,然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鲶尾是这群人中间最淡定的,他对三日月的事心知肚明,因为自己就是三日月派来的僚机。不过给三日月当僚机只是人民群众对八卦喜闻乐见的表现,怎么说他现在老板也是鹤丸,忠心是要有的,于是就站在旁边装傻,眼观鼻口观心,至于他把鹤丸衣服码鞋码爱打的游戏是打砖块这种情报发给三日月的事是绝口不会提的。
        烛台切觉得自己给鹤丸的信任和自由都被糟蹋了。亏他还以为真的没什么以为了这么久。真的要心痛的无法呼吸。
        “所以,现在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小狐丸听完八卦不忘插嘴,追这个说法挺微妙的,既不是我喜欢你,也不是完全没挑明的暗语。至于到底有没有喜欢,要看被追的那个。
        被追的那个现在不忍心看烛台切,那边满脸都是心塞。大俱利对鹤丸这种行为无比嫌弃,这点出息就被老狐狸骗走了,你对得起光忠吗。
        “没怎么样啊,就这样呗。”鹤丸会回三日月的短信,也让三日月陪他看哥斯拉。他可是说了批准三日月追他。其实也是有点小得意的,三条组的三日月抱着超大号爆米花陪他看怪兽电影,这场景怎么看都很酸爽。他逐渐摸得清三日月的喜好,知道三日月是绝对不屑于看这种东西的,但是既然要追得拿出诚意,鹤丸也是存了小小的试探三日月的意思,现在他是被追的那个,主动权大握。
        “调情。”大俱利精准地概括了目前三日月和鹤丸的关系,言简意赅,鹤丸想了想,觉得没有反驳的理由。
        声讨会在鹤丸的强烈要求和大俱利的精妙总结中结束了,鹤丸暗自松了口气,以为烛台切放过他了。下午休息完回来的之后才知道不是,烛台切生气呢,他生气其实不可怕,但他总能找到方法让鹤丸知道错了。
        三日月坐在影棚边上休息的座位上和烛台切喝茶。他今天闲的很,想来问问鹤丸晚上怎么吃,车刚停烛台切就在外面敲窗户,三日月跟他打招呼问他什么事,烛台切说:“你来找鹤丸?上去坐坐如何?”
        三日月当然从善如流。鹤丸看见三日月脸都快绿了,调情对象见家长了,家长和三日月聊得还挺开心,就留他一个站在那尴尬。烛台切还若无其事地跟鹤丸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三日月的存在感太高了,鹤丸怎么可能“忙自己的”。但是他的确有要忙的。烛台切接了个挺重要的片,是一个最近兴起的企划,主题是正装的男士,跨好几个公司的合作,参拍模特明星二十几个,赞助商也多,近乎涵盖了B国所有有西装业务的品牌。说是正装其实不仅仅是西服,因为是网络发起的创意企划,靠明星模特出卖色相以达到商业效果的目的尤其明显,烛台切还听说有家赞助打着复古风的名号连巴洛克服饰都塞了进来。鹤丸虽然初来乍到,但在烛台切的努力和企划负责人慧眼识珠下也拿到了一个名额。这次拍摄全部由固定团队负责,时间就是这天下午,只拍一次,鹤丸也知道这种企划对人气的影响,尽管对三日月很在意,但是也实在没有搭话的机会。
        准备的衣服比起普通的西装来说有点花哨,鹤丸一边独自在试衣间鼓捣大翻领外的扣子一边心神不宁地想三日月。小狐丸问的问题的确是个问题,是他的立场太暧昧不清了。鹤丸喜不喜欢暂且不提,三日月的确是很好的。哪里都好,尤其对鹤丸好。鹤丸不是不清楚三条组的三日月能帮他抱爆米花是多大的荣幸,只是他还有点别的顾虑。
        业界盛传模特都缺根筋。都说皮囊是灵魂的装饰,但是真要到了那些靠皮囊吃饭的漂亮的人的身上,脸才是最重要的。模特是吃年轻饭,靠漂亮的身体和脸过日子。鹤丸经常见那些好看得跟妖精一样的同行少男少女们依偎在各式各样业界大佬的怀里,有钱的,有势力的。大佬身边不缺美人,不喜欢了就随便换,其实对于美人们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靠脸吃饭,金主厌倦了就换一个金主。要说哪边的感情来的薄凉,其实都是一样,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鹤丸出身不苦,即使不傍哪个金主也能活的好好的,何况他又不是奉承别人的性格,从前在国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对他有点意思的,但是都被他撇在一边或者吓跑了。常在这样的世界混,即使没有真正经历过,但看惯了这种事,也是不愿意轻易拿出真心来的。
        他不愿意就这么接受三日月,一个原因是因为不敢拿真心,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动了真心。对鹤丸来说三日月不一样,和那些消费美人的大佬不一样,他对三日月如果只有权利和金钱的想法,也许早就开开心心地答应了。然而他却有了那么点别的期盼,因为牵扯到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期盼,所以才害怕要是先摊牌会输得一塌糊涂。模特不能先动真心,万一赌错了就是什么都没了。大俱利也是因为知道这层利害关系才嫌弃鹤丸的。

        士之耽兮,亦不可说也。

        外面骚动声有点大,鹤丸穿好衣服出去,就看见烛台切打电话打得焦头烂额。
        “怎么了?”
        “和泉守兼定说来不了了。说是宿醉过敏,现在还在急诊室躺着。”分给鹤丸的这套有点特殊,虽然主要还是鹤丸的镜头,但是有那么几个需要双人出镜的造型,烛台切也是为了给合作公司投桃报李才约了和泉守兼定,谁知道这货不靠谱的程度比鹤丸还夸张,第二天有拍摄为什么要宿醉,明明会过敏为什么还喝那么多。
       “...那...怎么办?”拍摄团队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就位,说要改时间是不可能了。大俱利由于自身风格太独特的缘故根本不可能出镜,现在再想临时换一位来顶缸也找不到。鹤丸觉得这次烛台切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了,他自己提升知名度的大好机会也要泡汤。不禁内心开始盘算起一会去医院给和泉守兼定多灌两杯酒精。
        “还有一个办法。”烛台切绝不肯放弃到手的机会,即使要做点出格的事情。他看着休息处的三日月,要说这里还有谁能冒充模特参与拍摄,比模特还好看的三日月简直当仁不让。
        “烛台切你是不是疯了?!他没可能答应的,他是个混黑道的,你想让他上商业写真?”三日月是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再好看也不行。毕竟是暗黑世界的人,见不得光。
        烛台切没理鹤丸,他径直走到三日月面前说明情况。三日月被鲶尾推荐了小狐丸的消除游戏,拿着小狐丸的平板打得还挺有兴致,但是他的水平烂到不可思议,鲶尾指导了一番发现无药可救,三日月倒不在意,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听完烛台切说的,三日月并没有像鹤丸想的一样立刻拒绝,手上的平板递给鲶尾,三日月问:“这个,对你很重要?”问的是烛台切身后的鹤丸。
        鹤丸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实话。
        三日月站起来,脸上还是挂着他以往那样的浅笑:“好啊,我没问题。”
        鲶尾接过平板的手抖了抖,看在小狐丸的艺术的份上没把它摔到地板上。烛台切自然是喜出望外,当即就把准备好的衣服拿给鹤丸叫他带三日月去换上。鹤丸现在心理活动很丰富,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他觉得三日月脑子被驴踢了。
       “你在想什么啊,三日月。”花哨的风格一般不是三日月的选择,但是既然是三日月,那就穿什么都是好看的。背后的扣子够不到,鹤丸伸手去帮他,指尖碰到了指尖,三日月趁机拉住鹤丸的手腕,他想的多得很,都是别有居心,居心叵测。
        “娱乐圈也是我们这种组织的重要涉猎圈嘛。”说的风轻云淡。这话也不算诓人,你看○口组自古以来就跟娱乐明星关系密切,三日月说我小拍个写真也没什么问题。
        “那不一样。谁涉猎到亲自出镜的地步了?”鹤丸又不傻,三日月是什么身份,要是被人曝光了有多少麻烦,他这是在往火坑里跳,还奋不顾身的。
        三日月哈哈哈地笑,鹤丸的手被他提起来放在唇边,小小地吻了吻带着点湿意的指尖。分明是唐突的举动,却并不显得轻佻:“我是在帮你忙呀,鹤。我想让你对我放心一点。”
        “鹤丸,三日月,你们好了吗?”
        “好了好了!”鹤丸还习惯不了三日月突然玩这么肉麻的,他猛的抽回手蹦了出去,也顾不上三日月的扣子了。三日月把手伸到背后轻松地扣上扣子也跟在鹤丸后面走了出去。
        烛台切看着神情微妙的两个人——一个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老狐狸。还有一个呢,低着头,眼睛藏在刘海里,银发里冒出来的耳朵尖都快红透了。烛台切在心里挺恨铁不成钢的,嘴上少不得要提点一下:“鹤丸你准备好了?马上就开拍。”三日月不用问,老狐狸神情淡定,配合现在的衣着,像极了在交际酒会上活跃万分的大少爷。
        鹤丸当然说没问题。他不自觉地甩了甩脑袋,好像要把心里脑里铺天盖地的某人暂且甩出他的工作时间。三日月倒好整以暇,他悄悄打量着穿着西装的鹤丸,是黑色的,花哨的服装,和自己身上这件是一套的。鹤丸鲜少穿正装,他衣柜里有换不完的各式潮流搭配,正装太严肃,而鹤丸又是要随时飞起来的人。三日月倒觉得鹤丸也是穿什么都好看,他眼里的鹤丸也是怎样都是好的,受了挑逗以后意外笨拙的反应都是说不出的可爱。

        烛台切还是懂得利害关系的,站位和动作经过细微的调整让三日月近乎不用露正脸。三日月听话地抬胳膊抬手,一脸的配合组织,任人宰割。这片子也算状况良多,但总算没出乱子,到了黄昏的时候恰好收工。鹤丸跟三日月去吃饭,情还是要继续调的,他还没没出息到被三日月碰了一下就打算钻进地缝的程度。
        Panamera安静地启动,三日月问鹤丸你饿不饿,不饿我们先去点别的地方。鹤丸对这种意外的安排从来都是期待的,而且的确不饿。正常情况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鹤丸还是话多的那个,三日月刚经历了冒充模特的一下午,鹤丸就给他讲来B国以后工作的种种。他提工作自然少不得要说鲶尾和小狐丸,鲶尾是三日月派来的,那自然小狐丸要说的多一点。艺术家其实长得别有风味,鹤丸好几次听见影棚的小姑娘偷偷说小狐丸的帅气和野兽般迷样的魅力。三日月听到一半笑着对鹤丸说:“小狐丸啊...其实他和我关系匪浅呢。”
        “什么叫关系匪浅?”鹤丸正打算谈谈消除游戏的问题,听见这个暧昧的“关系匪浅”就打住了话头。小狐丸和三日月有关系,他万万没想到。
        “你猜。”三日月还笑的高深莫测。鹤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不能你让我猜我就猜。然而鹤丸是永远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的,他三十秒后缴械投降:“前男友?”身为现男友(预备役),鹤丸听见“关系匪浅”这四个字想点远的也有情可原。
         “哈哈哈。猜错了呢。小狐丸其实是我弟。”三日月觉得鹤丸在小小地在意自己的感情史,不由自主地又开心了一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亲生的。”
         “哇,这还真是...吓到了呢。”感情他身边跟三日月有关系的还不止鲶尾一个。小狐丸没提过这层关系不是故意的鬼才信,鹤丸想起来早先小狐丸坐在他面前听八卦的表情,顿时觉得下次应该叫鲶尾把他的消除游戏全打翻才能解气。
        三日月说小狐丸几年前厌烦了混黑道,提个相机就跑去看大千世界了,三日月就由着他去。他们的生命从一开始就被规定了路线,小狐丸跑得再远也总会回来。三条组暂且还不缺人,三日月给小狐丸自由,前提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必须在。
        鹤丸倒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里哪里都跟三日月有关系了。人和物都是。三日月带着他的世界侵入了鹤丸的,鹤丸浑然不知,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早就全城攻陷了,就像他对三日月的感情,本来觉得还能端着,结果深陷泥淖。
        “到了。”三日月把车停在了边上,鹤丸走下车才发觉三日月带他来的地方着实微妙。他以为三日月找的地不是奢侈就是风雅,结果这里跟哪边都挨不上,看起来是个废弃的施工地,楼架子盖了一半,到处都是废旧的施工器材,钢筋和水泥板沉浸在尘埃里。鹤丸小心地走在一片混乱里,三日月自然地牵过他的手说:“走这边。”
        升降梯竟然还能用,三日月直接按到最高,鹤丸发现这栋没盖完的楼其实十分伟岸,踏上封顶的地方时大半个城市都在脚下迷离。三日月在离安全栏三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他放开鹤丸的手,好像刚才只是为了怕他走丢。
        “三年前三条组把这块地买下来,想修成本家。设计图画的很宏伟,盖到一半被警方叫停了,说是太堂而皇之了,这里也就一直这么待着。”三日月看着灰蒙蒙的天色笑:“我一直没处置这里,是有点私心的。石切丸为这事跟我扯了好多次,我都没理他,总想着拖一拖。有点小任性,想多留着这里一段时间。能留到现在也不错了,最近终于要卖掉了,所以想再来看一次。”
        鹤丸问他:“看什么?”他真的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要说制高点的景色,B市还有著名的观光塔,比这里高,地段也比这里好。三日月对一个废弃工地的执念实在莫名其妙。
        然而三日月不解释,他说:“再等等。”
        太阳一点一点消失在天的尽头,当最后一束光都消失的时候,城市亮起了星空,繁华的灯火燃烧着城市的第二次生命,他们每天都活在这里,都是灯光里一星小小的火。鹤丸突然间明白了三日月看的是什么,他们站的位置是灯火里宁静而安然的阴影,包裹在繁华里。他和三日月站在最暗的地方看着四周最亮的光,身在寂静之中而看着繁荣昌盛,这是三日月着迷的景色,强烈的静与动,光与暗的对比。三日月不是见过大峡谷壮丽的小狐丸,他的世界里最美丽的就是这样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鹤丸也悄悄地被这样的景色所震撼。他眼里的这一切可能和三日月眼里的不太一样,但美丽得都可以心动,所以尽管来源不同也都是感动。
         “今天早点的时候,我说想让你对我放心点。”三日月自顾自地开口:“鹤,我说要追你,并不是说笑而已。你看到的世界和我的总该是不太一样的,我看不到你的,所以就把我的给你看。”三日月指了指脚下,又看向远方:“你也见过,三条组的。那些不全都是我的,这个是我有的最好看的。”
        最好的一定要给你看。
        “三日月,烛台切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三日月点点头:“烛台切很关心你。”
        放心不放心的意思不是三日月自己悟出来的,烛台切喊三日月坐坐并不只是因为要恶心鹤丸。他早看出来鹤丸的真心,因为看到了所以不放心。但是三日月说:“我是认真的。”嘴角的微笑为了不显得戏谑都收起来了,调情的火候都足了,他们都需要一个答复。三日月给鹤丸的答复是我是认真的。鹤丸给三日月的答复是:“我知道。”
         “鹤,那我是不是算追到了?”眼睛里的上弦月和天上的下弦月都是一样的令人沉醉。鹤丸觉得无法拒绝,也没理由拒绝。他的担心都被他给以安心。
        于是他点头,想起那天晚上三日月说要追他的时候,暗自开心的心情和现在别无二致。
        
        三日月把鹤丸拉近自己,侧过头,贴上鹤丸的唇。这次不需要拿红豆和奶渍当幌子,他的亲吻依旧温柔,又多了些缠绵。鹤丸闭着眼睛,视觉里都是黑暗,身边都是三日月的气息,对他而言熟悉的,温和的三日月。三日月舍不得闭上眼睛,即使这么近的距离鹤丸的脸根本无法对焦。他还迷恋地看他银色的睫毛尖儿,在一片模糊中轻轻颤抖。
        现在他们都有彼此了,在一片璀璨的阴影中相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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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文艺了起来orz。
其实离FIN还有一段距离。不过的确是,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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