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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量』坠入【Ⅰ】(8)

day7~今天出去玩了,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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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月一动不动地在黑暗里坐着,眼里一个浅眠的鹤丸,好像天地万物都灰飞烟灭,心有一隅都只留给一人;他心有念想,当然顾不上犯困,春季大三角温柔明亮地悬在头顶,周遭逐渐静下来,夜色真正地弥漫开。

     在这本市与天最近的大厅之中,向来理智冷静的三日月老师破天荒地异想天开,要是天永远不会亮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鹤丸睡梦间恍惚置身于一间昏暗的屋子,面前一个虚虚的人影,神色淡漠地擦着个半新不旧的玻璃杯;鹤丸感觉自己好像絮絮叨叨地跟这个人讲话,虽不知讲的是什么,但鹤丸总觉得自己好像很难过似的。面前有一星烛光,他讲着讲着,忽然将手上的什么东西放在了火光上。

      窜天的火苗迅速铺满了鹤丸的视线,心里好像有一块位置空了;那团火猛烈异常,远不是一寸蜡烛可以发出的,鹤丸在悲戚下又感到一丝强烈的不舍,强光好像要灼瞎他的眼,他变的焦虑起来,心有感应似的,猛地睁开了眼。

      两弯上弦月倏地落进了鹤丸的眼里,梦中剧烈的“舍不得”忽然就烟消云散了,一瞬间鹤丸感觉自己像看见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怔怔地看着三日月,似乎是愣住了。

      三日月也愣住了,他当然是从未从鹤丸脸上挪开过眼神,此时鹤丸毫无预兆地睁开眼,又用这么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看,好像是……

      一瞬间三日月感觉自己的心思无从遁形,开口:“你……”

      餐厅里的灯倏地亮了。


      刚才还一片静谧的四周瞬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打盹的人一下清醒了,鹤丸忽然见光,只好应激地眯起眼,梦境中的画面和情绪飞快地烟消云散,魂魄这才逐一地游回来,他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电梯断电维修,他存心占三日月的便宜……

      鹤丸突然变了脸色,一骨碌坐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况且还不怎么老实,睡梦中直接躺在了三日月怀里。这个姿势对鹤丸本人过于舒坦,对鹤丸和三日月来说过于暧昧,远不是之前“占便宜”靠肩膀能比的。

      鹤丸国永今年二十九,自认双商均高,与人相处拿捏得到,即便已经十分中意三日月老师,但也不至于一上来就露骨至此。

       ……怎么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呢!

       三日月还被他刚才那个眼神搅得惊疑不定,但还是强拎出一丝神志,风轻云淡地说:“来电了。”

     “嗯。”鹤丸有点不好思议看了看三日月,只好率先站起来,张望了一下:“电梯好像可以用了。”然后又摆出一脸若无其事地样子,不经意地小声说:“昨天可能睡晚了,居然这么困。让三日月老师笑话了。”说完还飞快地瞟了一眼三日月,满脸都是懊恼,完全是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

      三日月:“……没关系。”见鹤丸这个反应,他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是一副圆滑自如的样子:“鹤丸先生平时操心的事多,能睡一下也是好的。”

      他方才有一刻差点以为鹤丸是想起来什么了,现在看来显然并没有,气定神闲的状态就全数回到了身上。三日月顿了顿,打算也从地上站起来,心思动了一刻,却发现伸不直腿;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脚已经麻得没知觉了。

      鹤丸看他坐在地上怪异的样子,不忍问:“怎么了?”

      三日月低声笑了一下:“也让鹤丸先生笑话了。脚有点麻,能不能扶我一下。”

      鹤丸一愣,随即扑哧一声,又想起三日月脚麻也有他一份缘故,施施然伸出一只手,把三日月从地上拉起来,又弯腰把那件已经成了一块皱巴巴咸菜地风衣捞进怀里,觉得和三日月的关心又近了一层,笑道:“既然是我的错,理应给老师当一会儿拐杖。”说完正大光明地揽住了三日月的胳膊。


      困于高楼的人搭着终于继续工作的电梯悠悠地落回地面,经过这一遭,鹤丸和三日月都没心思开车,当下拦了辆出租,直奔回家,到了小区门口才分开,东方已经逐渐露出肚白。鹤丸走进家门打开手机,他之前那句“要没电了”的后面跟了一长串光忠的“关切”的问候,大俱利在中间插了个简洁的问号,倒是一向闲不下来的贞宗安静如鸡——烛台切见鹤丸不再回复,就想起来还有一个需要“关心”的人,当然也没客气,又是老妈子似的几句,末了加上一句:“鹤丸开机回电话。”

      鹤丸一看表,还不到五点,当下选择了私发两条语音给烛台切,说他是和朋友吃饭,喝了点酒,回来没顾得上开手机,现在内急憋醒了,赶紧坐在厕所给光忠保平安。

    “没事儿没事儿,吃饭的地方是挺高,震起来有点吓人,你放心啊,我回去睡觉了,周一见。”鹤丸想,这些也不都是胡说,总体来说隐瞒的重要内情也就是一个三日月而已。至于停电的事本来就不值一提,只是他知道烛台切对他的关切太多,知道了也只不过徒增教训。

      烛台切第二天起来看见消息,虽然知道这番说辞里绝对有水分,但鹤丸安然无恙,也没有去追问他和哪个朋友吃饭的意思;即使之前的事几乎把烛台切吓出了心病,但鹤丸现在生龙活虎脑子正常,他虽然经常充当鹤丸的老妈子,但到底不是真的妈,不至于半点私人生活都不留给鹤丸。



      等到了周一,烛台切和鹤丸要去新成立的编辑部,正是因为“名誉主编”三日月宗近要驾到了。毛毛已经搬进编辑部几天,她向来到的早,在办公桌前坐定,编辑部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没过一会儿就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三日月一件低调的棕色西装外套,扣子没系,里面是件稍显明亮的撞色衬衫;他走进了门,目光在室内逡巡了一圈,得天独厚貌美的脸上挂着一丝近乎不可察的笑,随后走到了毛毛桌子边,开口道:“您好。我是三日月宗近。”

      饶是毛毛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也一时有点看呆,她不是没见过三日月的照片,但光影成像哪比得上真人风采,即便看惯了鹤总这种青年才俊,毛毛也免不了心中一跳,这才神色如常地和三日月介绍起自己。

      三日月笑着点点头,随后把一个大纸袋子放在毛毛桌上,从里面拎出个小盒子先递给毛毛:“耽误了几天,今天也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贵重的见面礼,一点心意,麻烦你帮我发给大家。”

      毛毛顺口答应,打开盒子看,是根精致的钢笔,看光泽就知道价格不菲,显然三日月老师人不差钱又有逼格,实在很容易博得人最佳的第一印象。

   “您先坐一会儿。鹤总和烛台切先生早上就会过来,应该晚点就到了。”毛毛正说着,就听见她们鹤总熟悉的步伐声在门口响起,后面跟了一个较为稳重的,是烛台切;再后面还有一个小跑的,是周末两天过得声色犬马,到现在还没从宿醉里清醒过来的贞宗。

      三日月见了人,先笑了,对烛台切点头致意了下,直冲鹤丸道:“休息的好吗?”

      毛毛听得一惊,差点把手上三日月刚送的钢笔摔了,先前虽未听说,但直觉告诉她此等妖物似与他们五条的镇山真人鹤总有一腿。烛台切已经皱起了眉,扭头看了一眼鹤丸。

      鹤丸心想,祖宗,你这是演得哪一出?他路上还在思索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让三日月装不认识,想来想去觉得解释起来麻烦,而三日月老师看上去又是个上道的人,竟然就这么放心大胆地来了。

      而三日月今天不光不上道,还仿佛犹觉得不够,继续道:“请你吃饭,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只好下次再赔一次了。”

      烛台切本来就对鹤丸昨天早上的说辞持怀疑态度,现在终于听出了一个东拼西凑的事情原委,还没来得及开口,背后的贞宗就惊呼一声:“啊!鹤总!你怎么动作这么快的!你们已经约……”

      鹤丸的眼神快要能杀死人了,烛台切的在他们两个身上瞟了几圈,最终还是向前伸出手说:“三日月先生,您好。我是烛台切光忠。”



      公事其实也就办了一小会儿,等和三日月聊完早就约定好的事,一杯水都还是温的。鹤丸期间像个随时准备被老师抽查背书的小孩子,还要时不时以眼神震慑已经寒若惊蝉的贞宗,以免他乱说话,等从三日月的新办公室出来,衬衫背后都湿了一片。

      烛台切当然没有打算放过他,刚跨出三日月的视野,就开口问:“鹤丸,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鹤丸一口心气,从三日月开口的那一刻就吊在心头,此刻也不知道是酝酿已久,还是急中生智,抱着既已败露不如破釜沉舟的勇气,费尽心机地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轻松样,嘴上却珍重其实地回答:“唉,妈。不瞒您说,我正准备给你找个儿媳妇。”

      烛台切愣住了。

    “就是三日月老师。其实我酝酿已久了。”鹤丸想,酝酿了两个星期呢。“不过目前八字还没一撇——劳烦你在他面前给我点面子呗。”

       在一百零五层遭遇地震还关机不理人是一重惊吓,地震当晚鹤丸的“约会”对象是五条新合作伙伴三日月又是一重惊吓,随便哪一重在烛台切眼里都不是一件小事;但鹤丸为了掩埋着两件小惊吓,干脆发布了个天大的惊吓,这话便是直截了当地告诉烛台切:我打算泡三日月宗近。

      烛台切被这个天大的惊吓给砸懵了,竟真的把之前准备好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半天了,只憋出一句:“……啊?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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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这个文是插叙。【坠入】是大章标题,一共三部分,中间插了两段。

第一部分快写完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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