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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量』坠入【Ⅰ】(4)

day3!今天爆字数了,因为不爆字数三日月就又不能露脸了!男主角怎么能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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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厅的茶几上放了几个空杯子,鹤丸拿了一个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玩,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玻璃杯面上磕磕碰碰,带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轻响。大俱利抱着胳膊一言不发,他当然生鹤丸的气,但又不忍心气得太认真,之前的一年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如今鹤丸活蹦乱跳脑袋安好地坐在这里,已经是料想中圆满不可得的完美。

    “我回来了。”鹤丸说,声音坚定低沉,又缓缓地重复了一次:“我回来了。”

      烛台切诧异地低头看了他一眼。

   “想不起来的事情,再纠缠也没有意义。”鹤丸把那个杯子放回桌面:“但我回来了。我人在这里,从前让你们担惊受怕的,以后自当尽力补偿。”

    “说实话我也觉得我那事干得挺缺心眼的……虽然我真的不记得是为什么了,不过,抱歉。”鹤丸对着三人说完这句,又歪过头拍了拍大俱利紧绷的胳膊:“原谅我好不好?”

     大俱利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不动声色地把鹤丸的手放了下去,轻轻的点了点头。

     烛台切松了一口气,像鹤丸平日里拍贞宗那样,也轻轻地拍了一下鹤丸的后脑勺:“谁要你补偿了?谁要你道歉了?从小到大都都给你擦屁股,你以后少惹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鹤丸笑着晃了晃脑袋,一口答应道:“哎。我以后肯定少添乱子,少让妈操心!”

     贞宗站在一边,知道这事算揭过了,也自然而然地觉得高兴起来,虽然此情此景之下,他忘记了正答应光忠“少添乱子”的鹤丸,十几分钟前才托他隐瞒了一件事关“钓凯子”的“乱子”。


     五条公司氛围宽松,因着老板本人的性格与一板一眼的严肃相去甚远,所以上下级之间也没那么多严苛的规矩,平日里的研讨会议甚至是一边喝下午茶一边开的。但公司的每月例会却不同,首先向来是由烛台切甚至鹤丸本人亲自主持,其次事关公司各项重大决策及重要人员调动,即使散漫如鹤丸也会难得地摆出一副严谨的样子端坐于在会议桌首位。鹤丸不在的这一年多,例会自然都是烛台切主持的,今天是鹤丸“康复”之后头一次在公司例会上露面,烛台切本打算将领导权还给他,不想鹤丸审阅完那几叠厚厚的资料,却摆摆手要求“旁听”,烛台切当他是大病初愈精神不济,只好答应了。


    “咪总,等你好久了,会议资料我放在你位置上啦,还有鹤总的那份,我也放好了。投影小李刚调过,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出现偏色问题。”烛台切和鹤丸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就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凑到他们身边滴滴答答地说开了。虽然烛台切光忠为人也是十分和蔼的,但敢光明正大地喊“咪总”的,放眼全公司也没几个。

      鹤丸见了她也笑:“小艾,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找到男朋友没有呀?”

    “可想您了呢。相思成疾了都,哪有心情找男朋友。”小艾扬起头冲鹤丸一笑,两道眼睛弯弯的:“鹤总抛弃我们这么久,我都要怀疑鹤总是不是不要我们和什么人私奔了,结果鹤总回来还是光棍一条——哎呀,鹤总你今年是不是都要三十了。”

      小艾是烛台切的秘书,自打五条公司还只有不到十个人的时候就在了。如果说太钟鼓贞宗当秘书只占了聪明伶俐这个优点,那小艾就是在聪明伶俐的基础上还附加了十八般武艺,又是跟在烛台切身边,体贴周到一方面自然不知道比贞宗高明到哪里去了。

      鹤丸一扬眉:“二十九好不好。”他听见“男朋友”三个字心里忽然一刺,没由来地想起昨天那道藏蓝色挺拔的背影,便随手拧开一瓶桌子上摆好的矿泉水:“我没有男朋友,也玉树临风英俊逼人,什么时候开心了就去大街上牵一个小白脸回来。你呢?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没少吃光忠烤的小饼干牛肉条,我看你都长胖了。”

      烛台切光忠热衷磨练厨艺也不是什么新闻,亲近的人里好口腹之欲的也就那么几个,什么小饼干小蛋糕小龙虾大闸蟹,向来不是小艾吃了就是鹤丸吃了。

     小艾被这么说,慌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纤瘦的小腿,嘴上分辨道:“哪里胖了?哪里胖了?”

   “没胖。”烛台切无奈地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小艾的背,又扭头看了一眼鹤丸:“让你不逗小俱利,你就来逗她。你还真的闲不下来是不是?”

      鹤丸正欲再囫囵几句,又想到刚刚答应了烛台切要“乖”,只好故作吹胡子等眼睛的样子瞪了一眼躲在烛台切身后笑嘻嘻的小艾,嘟囔一句:“宠她不宠我。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例会的内容没什么稀罕的,鹤丸前一天就看完了烛台切发的摘要,都是些水到渠成的东西,他出院以后窝在家里“补课”,把公司近一年的流水和报表看了个遍,又一份不差地把烛台切整理好的文件读完,从前的精明能干运筹帷幄才一点点从血液里苏醒过来。

      有一种感觉鹤丸一直说不好,他的记忆从车祸开始消失,再接上就是从酒吧醒来找到警察寻求帮助,按照“短时记忆丧失”的原理,这中间的一年多的时间,应该对他来讲像是不存在的才对。可鹤丸总觉得,“记不住”的日子并不是消失,而是像一块模糊的影子藏在他脑海深处尘封,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一个陌生的“鹤丸”藏在影子里,睡着了,怀有一种鹤丸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的浓烈的情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鹤丸从医院回来以后一直睡不安稳,他特地背着烛台切偷偷问了医生,得到的答案令人啼笑皆非:“可能是您之前一年里睡多了。”

      不过鹤丸国永从来都不是一个拘泥于过去的人,就像他之前同烛台切说的:“但是我回来了。”记忆里的阴影就好像轻轻落在他皮鞋上的一抹灰,大约不去看,慢慢的也就可以当不存在了。


   “……之前的部分大致就是这样。还有一个项目,今早我刚收到邮件,由于是我们的老朋友发来的,虽然时间卡的比较急,我还是拿过来让大家讨论一下。鹤丸。”

   “嗯?”鹤丸闻言抬起头。

   “昨天的纪要里没有把这个加上去,你也看下。”烛台切说。投影上哗地摆出一张报告书。众人伸着脖子阅读起来,鹤丸身为老板优待就多了,烛台切特地打印了一份放在他面前。报告不过寥寥几页,是合作申办一本新文艺杂志的说明。

   “众所周知我们旗下的出版社……萎靡不振很多年了。”烛台切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新媒体行业的水很深,而恰巧我们在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圈内人士。”虽然莺丸平时捣鼓的那些东西都会让给鹤丸分一杯羹,但多半是顾着私情。鹤丸早年野心勃勃的时候特地成立了出版社,但因着他本质上还是个金融出身的商人,莺丸同他再好,也从未提出在此方面拉他一把。

   “莺丸先生提出承办的这本新杂志,自我定位清晰,面向年轻人市场,并且他已经提供了非常成熟的主创团队,愿意挂在我们名下宣传发售,我认为是我们拓宽营业领域十分好的一次机会。”

      莺丸?鹤丸一边听着烛台切说话,一边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报告。他们明明昨天才见过,怎么一句也没有听莺丸提这件事,反而一大清早给烛台切突发邮件?

      不过好像也挺合情合理的。鹤丸有的时候觉得莺丸有点电波系的不着调——兴许是他们搞艺术的人的通病。


    “以及莺丸先生提到,他请了一个非常有分量的名誉主编给我们坐镇。”烛台切缓缓说道。

      鹤丸把报告书翻到最后一页,一行赫然加粗的名字突然映入眼帘。

      

      三日月宗近。

    

    “咪……烛台切先生,这个三日月宗近,是不是那个,那个……”小艾腾地站起来,她在烛台切面前是个小秘书,但放到全公司,却有着和管理层同等的权利:“……我看过他的书!”

      烛台切诧异地瞥了她一眼,没想到他们公司还有这么有文化的人儿——他以为大家都跟老板鹤丸似的,对这种文艺作品翻阅三行不过就脑仁疼。

     “是,写书的三日月宗近就他一个。”烛台切笑了笑:“有一个传闻你们大概听过,我简单介绍一下吧;三日月宗近,的确是三条家的小少爷。虽然三条家的产业都是他哥哥们在打理,但三日月宗近的身份是没有疑问的,他从前合作的出版社也都是三条公司旗下,如今突然跑来给我们撑场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座的众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目光——三条公司,多媒体行业中的一座巨轮,历史悠久,资金雄厚;旗下众多电影公司,文化传媒公司,上至新媒体娱乐圈下至传统纸媒,无一没有他们深厚的影响力。可以说是五条伸不进手的地方,到处都是三条公司的爪牙。

      而这位不理公司事务的小少爷现在居然跑到别人家公司的项目里当名誉主编?


      烛台切一想觉得搞艺术的人脑子都有包,莺丸的路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文艺青年”三日月少爷,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主。

       鹤丸把面前的报告书合上,抬起头忽然说道:“我看行。”

     “哈?”烛台切稀奇地看他一眼,一边同样怀揣“旁听”任务的大俱利也开口:“三日月宗近……”

     “怕什么?三日月宗近虽然是三条家的少爷,但他是挂自己的名来找我们合作的,又没拖家带口,还害怕他一个人吃了我们不成?”鹤丸笑起来,又想,三日月老师长的这么好看,也不像是会吃人的呀。

      鹤丸伸出手把桌面上的东西拢好:“光忠,你一会儿和莺丸那边知会一下,告诉他我的意思,进一步的合同细节让他拟好找人看过再发过来。没事的话其他人可以散会了。”

    “鹤丸哥,你干嘛去呀?”贞宗屏息凝神一上午了,这时看见鹤丸利索地把外套都穿上了,显然不是要回办公室的。

    “快中午了,我去打个电话问三日月宗近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鹤丸一挥手,就消失在了门口。

      烛台切和大俱利面面相觑,感觉鹤丸是不是热情过头了。——以及,他哪来的三日月宗近的联系方式?烛台切想到这一节,就自然而然地扭头看了还没来得及脚底抹油的贞宗一眼,太钟鼓贞宗愁眉苦脸地在墙角装鹌鹑,心道,嗨呀,新合作伙伴就是中意的凯子,这不是也太巧了点。



      中午十一点,莺丸还穿着睡衣坐在家里,手上捧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面前的电脑“叮”地一声进来一封信邮件。莺丸点开扫了一眼,拎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没几秒就有人接起来。

    “序言写完了没?”莺丸问。

    “……会写的。”三日月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

    “哦,那你好好写。我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莺丸顺手把那封邮件同时转发给了三日月,嘴上继续问道:“你怎么突然玩这个,家里人知道吗?”

      三日月无所谓地笑一笑:“我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管。”想管怕是也管不到。

    “行吧。写好了劳烦您把那本再送回来——我表妹说要收藏亲笔的。”也不知道艾格尼丝深受打击之后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从前但凡与三日月有关,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如今却连把送出去的诗集要回来,因为打算收藏亲笔序言这种话也说得出了。

      可见暗恋不易,做粉丝才能不要脸。


      三日月挂了电话,翻开桌子上那本小册子,他先前看得粗略,竟未发现艾格尼丝编了这一首诗*进去:

     灿烂的星,我祈求像你那样坚定—— 

  但我不愿意高悬夜空,独自 

  辉映,并且永恒地睁着眼睛, 

  像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 

  不断望着海滔,那大地的神父, 

  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 

  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象面幕, 

  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 

  呵,不,——我只愿坚定不移地 

  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 

  永远感到它舒缓地降落、升起; 

  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 

  不断,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 

  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手机屏幕又不甘寂寞地亮起来,三日月看了一眼,呼吸骤然凝住,他静静地听着系统自动的铃声响了一分多钟,直到自动断掉,这才伸出手,拿起手机。

      聒噪的铃声突然又重新响起来,显然是来人不厌其烦的等到挂断又重新播了一次。

      三日月:“……。”他最终还是伸出手,按下了接听。

    “三日月老师?我是鹤丸国永。我今早刚开完会,先前都不知道三日月老师要来与我们合作的事。我居然提前一天就见过三日月老师,估计是真的与三日月老师有缘嘞。”

      三日月揉了揉眉心,却露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的微笑来,他开口:“嗯。什么事?”

      什么事?鹤丸想,这个回答是不是也太简洁了点?但三日月的语气却并不冷淡,这样的简洁,好像是熟人之间省去了客套的亲呢一般。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三日月可亲可爱,当下把距离感的客套话都抛到了脑后,回答道:“我想请老师吃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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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济慈『明亮的星』。原版比较有格调。

头一次写这么有气场这么主动这么跳的鹤总,来吧三日月接受骚扰吧!文艺青年都是要接受骚扰的!!!

pssss:三日月虽然是“小”少爷,但只是跟三条家其他人相对小而已啦!这次小狐丸是哥哥了!开不开心小狐丸!(小狐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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